大侠出身于烟雨却厌恶烟雨。
杏娘笑的温婉却手硬心黑。
酒家是破败的酒家。
有酸咸的酒,有皮涩的肉。
雨丝朦朦缈缈,门前的酒字大旗静静地倚着旗杆。
大侠静静地倚着柜台。
大侠的眼是空的,干硬的手指抚上刀刃。
烟雨朦胧的小镇哪里都泛着水汽。后厨里杏娘的锅碗瓢盆都带着斑驳的锈意。
而他的刀没有。漆黑的刀刃反射不出一丝光亮。
他眼中墨色翻涌。
“咯咯咯咯咯……”
是杏娘。
真难听。
比皇帝宫里女人们头上戴着的丁零当啷的玩意还难听。
他出手了。
杏娘的最后一声笑和她手里的杯盏一起落在了地上。
她被掐着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,可她却笑得更大。她笑得浑身颤抖,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线。却遮不住透人的狠毒。
“疯子。”
大侠的手指骤然放松。
他迅速地垮下去。肩背腰几近弯成了拱形。
他拿着刀的手青筋暴起,却只能让它不会滑落。
深色的衣料立马显出大片晕染。
杏娘嘶嘶笑着。她眉眼弯弯,“只要你从了我,这天下没有你去不了的地方,干不了的事……嗯?”
她干瘦的手不容抗拒地抚向他的面颊。
像松树皮擦着脸。
大侠皱眉。他知道无论从什么角度,以何种方式攻击或者逃离,都只有一个下场。
大侠的刀曾经有个刀鞘。一样的乌黑无光。
他号称出刀必死。
所有人都以为他的刀刃是雪亮的。其实不是。只不过见过的人再也说不出话了。
可他的刀现在没有了刀鞘。乌锋亮于外。而杏娘还活的好好的。
他极缓极缓地将脸挪开一寸,豆大的汗珠簌簌滚落。
杏娘手指下移,勾住他湿透的衣襟,暧昧地撩开一角。,“我很温柔的,我对待你这样的美人一向很温柔的……不考虑一下吗?”
他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。他握着刀在地上团成了一团。恍惚间他只记得自己几声破碎凌乱的“滚”以及杏娘缓缓俯下的纤瘦修长的身躯…
#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呀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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